上訴人天津市濱海新區和順建筑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和順公司）、天津市瑞康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瑞康公司）因與被上訴人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及原審第三人天津市濱海新區小王莊鎮人民政府（以下簡稱小王莊鎮政府）、李善祥、陳寶林、李善恒公司決議效力確認糾紛一案，不服天津市濱海新區人民法院（2017）津0116民初2896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8年6月4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經過閱卷、詢問當事人，依據法律規定，不開庭進行了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天津市濱海新區和順建筑有限公司、天津市瑞康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公司決議效力確認糾紛二審民事判決書
案號：（2018）津02民終4594號
判決日期：2018-08-27
法院：天津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
訴訟參與人信息
暫無數據
案件基本情況
和順公司的上訴請求：1、請求依法撤銷原審判決第一項，維持原審判決第二項；2、一、二審訴訟費用由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承擔。事實和理由：一、和順公司與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沒有利害關系。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未在和順公司公司章程中簽名，也未將資產交付和順公司，對此和順公司在一審期間就已經否認了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的股東資格，一審判決僅以和順公司以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未實際繳納出資為由否定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的股東資格，忽略了和順公司兩個抗辯理由，該判決并沒有對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在公司章程上是否簽名及法律后果進行論述。二、一審違反訴訟程序，按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若干問題的規定（四）》第二條的規定，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提出的公司決議效力一案，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應當首先具備股東資格。由于和順公司否定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股東身份，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在一審中也沒有提出有效的證明文件，本案應中止審理，待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股東資格確認后，才能繼續審理。和順公司與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之間是否存在股東關系并未查明，也未充分論述理由，股東資格確認之訴應另案獨立審理解決，不屬于同一類之訴，不應在本案中一并審理，應當向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闡明，一審判決有違民事訴訟法的規定。
瑞康公司的上訴請求：1、請求依法撤銷原審判決，改判駁回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關于“確認和順公司2010年1月28日《吸收瑞康公司為公司新股東的股東會決議及將公司注冊資本增加至18194759元的新股東會決議》不成立”的訴訟請求，或將本案發回重審。事實和理由：瑞康公司向和順公司增資經過和順公司全體股東認可且使全體股東受益，并未侵害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股東權益，在和順公司特殊的經營模式下，瑞康公司基于善意信任作出了實際出資行為，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惡意否認事實違背誠實信用原則，侵害了瑞康公司的合法權益。一、瑞康公司向和順公司增資事宜，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是知曉的，且通過其實際行為對該事項表示追認，對于決議事項各方股東已經達成合意，原審判決認為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沒有追認屬于事實認定錯誤。股東會召開通知及股東會決議事項，和順公司已經電話告知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并經其確認同意，其意思表示真實有效，決議經過全體股東認可。瑞康公司增資后，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均使用過和順公司營業執照用于實際承攬業務，在和順公司留有簽收回證，對于瑞康公司增資情況完全知曉且無異議。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第一百三十四條的規定，公司決議行為屬于一種特殊的民事法律行為，可以采用書面形式、口頭形式或者其他形式，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通過對和順公司經營資質變更的認可，表示其對增資決議認可的意思表示。二、從瑞康公司向和順公司增資入股前的股東會議、決議方式看，和順公司歷來的經營方式是經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等股東口頭同意，由和順公司辦理各項變更手續，其親筆簽名并非唯一表示認可方式。瑞康公司向和順公司增資的決議程序符合和順公司股東之間的約定和慣例，和順公司股東會針對公司經營事項的決議方式是由其特殊的公司治理結構決定的，股東會會議形式不僅僅局限于全體股東本人參加、出席股東會，而是委托公司表達訴求，提高決策效率。對于2008年公司經營期限的延續事項，關乎和順公司主體經營資格，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在（2017）津0116民初1108號股東會決議確認無效案件當庭承認，股東會決議并非其親筆簽名，但其以辦理完工商變更登記手續為由追認該決議，并強調工商登記的公信力。如果從工商登記情況看，瑞康公司是和順公司的合法股東，然而，在瑞康公司2010年增資入股和順公司事項，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又否認工商登記效力，推翻其已知曉同意的事項。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對工商登記效力的認識顯然是矛盾的，其行為明顯帶有趨利性，且其趨利性行為已嚴重侵害瑞康公司的合法權益。三、原審判決適用法律錯誤，缺乏法律依據。和順公司的經營模式比較特殊，屬于各股東分別掌握各自的分公司，使用和順公司證照進行經營，并向和順公司交納管理費。從公司內部角度看，瑞康公司向和順公司增資行為未侵犯原股東的合法權益，反而因增加公司注冊資本給各股東普遍帶來利益。原審判決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四條不符合和順公司的經營情況，不應當認定該決議作出的過程侵害了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的股東權利。瑞康公司向和順公司增資是為了和順公司的利益，增加和順公司投標過程中的競爭力，且正是因為和順公司的增資使得和順公司順利的取得福漁園住宅小區（二期）建設項目。該項目工程協議書中，李慶田是該項目的聯系人，其應當對公司增資事宜非常清楚并認可。和順公司股東投資收益通過各股東所控制的分公司經營收益取得，而分公司投標所取得項目正是受到和順公司注冊資本額度的影響。瑞康公司向和順公司增資后，使得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所實際控制的分公司能夠取得原不符合參與競標的項目，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接受瑞康公司增資帶來的經營收益，現在反而不同意瑞康公司增資行為，顯然不符合邏輯，違背誠實信用原則。
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辯稱，和順公司2010年1月28日之后在工商部門所登記的所有股東會決議、董事會決議均沒有召開過股東會、董事會，沒有通知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參加會議，也沒有征求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的意見，所有在工商登記部門的簽字也不是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的簽字。工商登記顯示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還是和順公司股東，和順公司沒有證據證明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沒有股東資格。原審法院（2017）津0116民初1108號開庭筆錄顯示和順公司在該案開庭審理中認可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的股東資格。之前和順公司曾經起訴過確認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股東資格的案件，均被駁回。雖然2010年1月28日（不含當日）之前的公司章程上不是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本人簽字，但是授權別人簽字的，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予以認可。和順公司增資沒有經過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的同意，侵犯了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的權益，且所有的表決事項也沒有達到三分之二的標準。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未使用過和順公司營業執照進行過經營。故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請求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小王莊鎮政府述稱，其沒有參與過和順公司的經營管理，但知曉并同意涉訴的幾個公司決議，至于該決議是否合法有效，遵從法院判決。
李善祥、陳寶林述稱，其知曉吸收瑞康公司為股東增資的事情，但沒有簽字，請求法院依法處理。
李善恒未發表意見。
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依法確認和順公司2010年1月28日作出的《吸收瑞康公司為公司新股東的股東會決議及將公司注冊資本增加至18194759元的新股東會決議》、和順公司2010年12月30日作出的《免去王繼富、李慶田董事，選云風強、鄒俊恕為董事的股東會決議》、2010年12月30日作出的《免李善祥公司董事長、解聘李善祥經理職務，選舉云風強為董事長、公司經理職務的董事會決議》、2011年4月12日作出的《公司經營范圍變更、公司章程修改的股東會決議》、2013年8月30日作出的《修改公司章程、變更股東、免陳寶喜監事的股東會決議，新股東會成立、通過公司新章程、股權轉讓的新股東會決議》、2013年9月23日作出的《章程修正案、變更經營范圍的股東會決議》不成立；2、依法判令和順公司根據本案判決向工商登記部門申請撤銷依據上述不成立的股東會決議或董事會決議所做的工商變更登記；3、本案訴訟費用由和順公司承擔。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截至2010年1月28日，即和順公司作出“吸納瑞康公司為新股東”的決議之日，和順公司的股東及各自的持股比例如下：小王莊鎮政府6.6%，天津市大港公用工程公司（以下簡稱大港工程公司）9.7%，李善祥15.9%，陳寶林15.9%，陳寶江10.8%，李慶田10.1%，陳寶喜10.2%，李善發9.9%，李善嶺5.5%，李善恒5.4%。
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訴請涉及的公司決議包括：內容為“吸納瑞康公司為公司新股東”的股東會決議，時間為2010年1月28日，股東蓋章、簽字處有李善祥、李善恒、陳寶喜、李善嶺、陳寶江、陳寶林、李善發、李慶田八個簽名及小王莊鎮政府、大港工程公司的蓋章；內容為“新股東會成立；一致通過章程修正案；增加公司注冊資本及實收資本，由原來的8194759元增至18194759元，增加部分由瑞康公司認繳”的股東會決議，時間為2010年1月28日，上有李善祥、李善恒、陳寶喜、李善嶺、陳寶江、陳寶林、李善發、李慶田八個簽名及小王莊鎮政府、大港工程公司、瑞康公司的蓋章；內容為“1、免去王繼富的董事職務，免去李慶田董事職務；2、選云風強為董事會成員，選鄒俊恕為董事成員”的股東會決議，股東簽字、蓋章處有李善祥、李善恒、陳寶喜、李善嶺、陳寶江、陳寶林、李善發、李慶田八個簽名及小王莊鎮政府、大港工程公司、瑞康公司的蓋章；內容為“免去李善祥同志公司董事長，同時解聘李善祥同志公司經理職務”的董事會決議，董事簽字、蓋章處有李善祥、陳寶江、陳寶林、李慶田、王繼富五個簽名；內容為“1、選舉云風強同志為董事長；2、聘任云風強同志為公司經理”的董事會決議，時間為2010年12月30日，董事簽字、蓋章處有李善祥、陳寶江、陳寶林、李慶田、王繼富五個簽名；內容為“1、一致通過章程修正案；2、變更經營范圍；3、其他事項不作變更”的股東會決議，時間為2011年4月12日，上有李善祥、李善恒、陳寶喜、李善嶺、陳寶江、陳寶林、李善發、李慶田八個簽名及小王莊鎮政府、大港工程公司、瑞康公司的蓋章；內容為“1、修改公司章程；2、變更股東；3、免去陳寶喜監事職務”等的股東會決議，時間為2013年8月30日，上有李善祥、李善恒、陳寶喜、李善嶺、陳寶江、陳寶林、李善發、李慶田八個簽名及小王莊鎮政府、天津港益供熱有限責任公司、瑞康公司的蓋章；內容為“1、新股東會成立；2、一致通過新章程；3、一致同意轉股協議”的新股東會議決議，時間為2013年8月30日，上有李善祥、李善恒、陳寶喜、李善嶺、陳寶江、陳寶林、李善發、李慶田八個簽名及小王莊鎮政府、瑞康公司的蓋章。
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均否認公司召開了相關股東會、董事會，均否認在上述股東會決議、董事會決議上簽字或委托他人簽字。和順公司也自認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并未在上述決議上簽名，同時不能說明代簽人。自2000年開始行使法定代表人職責的云風強當庭述稱，陳寶江等成為高級工程師之后，從和順公司拿走了相關證件，公司自2000年之后沒有召開過股東會，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也未再從公司借照或交納管理費。
李善祥、陳寶林述稱，和順公司經營管理模式特殊，股東用自己的出資財產各自獨立經營，從公司借照攬工程并交納一定的管理費用。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不關心公司的經營管理，對于增資、吸納股東一事并未告知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選舉云風強為董事長也是李善祥、陳寶林、李善恒一致通過，并未通知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但認為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應該是知道的。
另查，和順公司原名稱為天津市大港區和順建筑有限公司，2011年3月8日，天津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核準其變更名稱為天津市濱海新區和順建筑有限公司。
再查，和順公司工商登記材料顯示：2013年8月30日，天津港益供熱有限公司（原大港工程公司）將其持有的股權轉讓給瑞康公司。
一審法院認為，本案的爭議焦點為：1、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是否為本案的適格原告；2、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主張涉案的公司決議不成立有無事實及法律依據。
關于第一個爭議焦點，本案為公司決議不成立之訴，《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若干問題的規定（四）》第一條規定，“公司股東、董事、監事等請求確認股東會或者股東大會、董事會決議無效或者不成立的，人民法院應當依法予以受理。”和順公司以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未實際繳納出資為由否定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股東資格，進而否定其原告主體資格，對此一審法院認為，是否實際繳納出資并不能作為認定是否具有股東資格的必要條件，且工商登記及驗資報告等均表明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系和順公司的股東。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起訴時已提交了工商登記等證實其股東身份的證明文件，在和順公司未提交證據能夠質疑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股東資格的情況下，一審法院對其抗辯主張不予支持。
關于第二個爭議焦點，《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若干問題的規定（四）》第五條規定，“股東會或者股東大會、董事會決議存在下列情形之一的，當事人主張決議不成立的，人民法院應當予以支持：（一）公司未召開會議的，但依據公司法第三十七條第二款或者公司章程規定可以不召開股東會或者股東大會而直接作出決定，并由全體股東在決定文件上簽名、蓋章的除外；（二）會議未對決議事項進行表決的；（三）出席會議的人數或者股東所持表決權不符合公司法或者公司章程規定的；（四）會議的表決結果未達到公司法或者公司章程規定的通過比例的；（五）導致決議不成立的其他情形。”《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三十七條、第四十六條規定，股東會行使對選舉或者更換非由職工代表擔任的董事、監事，公司增加或者減少注冊資本，修改公司章程等作出決議的職權。董事會行使決定聘任或者解聘公司經理等職權。根據查明的事實，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均未參加涉案的增資、選舉董事、修改公司章程等的股東會及選舉董事長、聘任經理的董事會，第三人李善祥、陳寶林也明確表示因認為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不關心公司經營狀況，在決定增資、吸納股東、變更法定代表人等事項時，并未通知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也未召開股東會、董事會。自2000年開始行使法定代表人職責的云風強也當庭述稱，其任職后公司沒有召開過股東會，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也未再從公司借照及交納管理費。綜合上述事實可以認定，作出涉案決議的股東會、董事會并未召開，且上述決議中的簽字均非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本人簽署，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也未委托他人代為簽署或者事后追認，故不存在公司法第三十七條第二款規定的未召開會議而導致決議不成立的除外情形。同時，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在“吸納瑞康公司為公司新股東”公司決議作出前，持股比例為46.5%，故即使和順公司召開了股東會，出席會議的人數或者股東所持表決權也不符合公司法或者章程的規定，也符合認定公司決議不成立的條件。和順公司及瑞康公司主張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已經通過其行為對涉案的公司決議進行了追認，但未能提交證據證實，故一審法院對其主張不予支持。
《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四條規定，“公司股東依法享有資產收益、參與重大決策和選擇管理者的權利。”即使和順公司經營管理模式特殊，股東與公司關系疏散，但是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作為和順公司股東，依法享有股東會出席權、表決權，作為董事也有董事會的出席權、表決權，在股東會、董事會未召開且不存在公司法第三十七條第二款規定的除外情形，或即使召開但出席會議的人數或者所持表決權不符合法律或公司章程規定的情況下，且相關公司決議未取得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的追認，故涉案的股東會決議、董事會決議不成立。
關于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要求和順公司向公司登記機關申請撤銷變更登記的主張一節，《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二十二條第四款規定，“公司根據股東會或者股東大會、董事會決議已辦理變更登記的，人民法院宣告該決議無效或者撤銷該決議后，公司應當向公司登記機關申請撤銷變更登記。”實質上，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的訴訟目的也是否定既有決議的效力，故依據上述規定，在確認涉案決議不成立后，和順公司應向公司登記機關申請撤銷變更登記。但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七十三條的規定，“依照本法第七十一條、第七十二條轉讓股權后，公司應當注銷原股東的出資證明書，向新股東簽發出資證明書，并相應修改公司章程和股東名冊中有關股東及其出資額的記載。對公司章程的該項修改不需再由股東會表決。”《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若干問題的規定（四）》第六條規定，“股東會或者股東大會、董事會決議被人民法院判決確認無效或者撤銷的，公司依據該決議與善意相對人形成的民事法律關系不受影響。”涉案的公司決議中，有的決議內容涉及股權轉讓和股東優先購買權，依據上述規定，本案中因股權轉讓造成的相關股東及其出資額變化而修改公司章程的情況，并不需要股東會表決。因此，在本案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未明確和順公司應向公司登記機關申請撤銷變更登記的具體事項，相關修改章程的決議內容涉及因股權轉讓造成的有關股東及其出資額變化，本案中也不能確定與公司依據上述決議形成相關法律關系的相對人是否為善意的情況下，一審法院對于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的該項訴請難以支持。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可進一步明確和順公司應向公司登記機關申請撤銷變更登記的事項，確定是否具備變更登記的條件，另案進行主張。
綜上，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四條、第二十二條、第三十七條、第四十六條、第七十三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若干問題的規定（四）》第一條、第五條、第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之規定，判決：一、確認以下公司決議不成立：時間為2010年1月28日，內容為“吸納瑞康公司為公司新股東”的股東會決議；內容為“1、免去王繼富的董事職務，免去李慶田董事職務；2、選云風強為董事會成員，選鄒俊恕為董事成員”的股東會決議；時間為2010年12月30日，內容為“免去李善祥同志公司董事長，同時解聘李善祥同志公司經理職務”的董事會決議；時間為2010年12月30日，內容為“1、選舉云風強同志為董事長；2、聘任云風強同志為公司經理”的董事會決議；時間為2011年4月12日，內容為“1、一致通過章程修正案；2、變更經營范圍；3、其他事項不作變更”的股東會決議；時間為2013年8月30日，內容為“1、修改公司章程；2、變更股東；3、免去陳寶喜監事職務”等的股東會決議；時間為2013年8月30日，內容為“1、新股東會成立；2、一致通過新章程；3、一致同意轉股協議”的股東會決議；二、駁回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的其他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80元，由和順公司承擔。
二審期間，瑞康公司提交如下證據：
1、工程投標文件目錄復印件、和順公司企業法人營業執照復印件、2010年2月2日和順公司出具的證明復印件、和順建筑資格證明復印件；
2、工程施工中標通知書復印件；
3、天津市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復印件；
4、福漁園住宅小區（二期）二標段施工合同補充協議復印件；
5、單位（子單位）工程質量綜合驗收報告復印件；
6、建設工程施工分包合同復印件、發票復印件、支票存根復印件、往來收據復印件、記賬憑證復印件。
證明瑞康公司向和順公司增資10000000元后，李慶田、李善發實際使用了和順公司的資質證照，福漁園住宅小區（二期）二標段施工合同工程的聯系人是李慶田，工程所涉開具相關發票中的支票收款人是李善發，并在使用的過程中清楚瑞康公司向和順公司增資的情況。
和順公司、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小王莊鎮政府、李善祥、陳寶林、李善恒二審期間未提交證據。
經質證，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認為瑞康公司二審期間提交的證據均為復印件，無法證明真實性，也沒有陳寶江、李慶田、李善發、陳寶喜、李善嶺的簽字，雖然福漁園住宅小區（二期）二標段施工合同打印工程聯系人是李慶田，但不能證明李慶田知曉此事。和順公司、小王莊鎮政府對于瑞康公司二審期間提交證據的真實性、合法性、證明目的予以認可。李善祥、陳寶林對于瑞康公司二審期間提交證據的真實性予以認可。
本院經審查認為，瑞康公司二審期間提供的證據不能證明其證明目的，本院不予認定。
本院經審理查明的事實與一審查明事實一致，本院對一審查明的事實予以確認
判決結果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80元，上訴人天津市濱海新區和順建筑有限公司負擔40元，上訴人天津市瑞康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負擔40元。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合議庭
審判長梁輝
代理審判員畢云生
代理審判員李蓓
二〇一八年八月二十七日
書記員吳丹
判決日期
2018-08-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