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深圳市分公司（以下簡稱人保公司）與被告深圳鵬投建設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鵬投公司）、深圳市龍華區龍華街道辦事處（以下簡稱龍華街道辦）、深圳市勘察研究院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勘察研究院）、中國市政工程西北設計研究院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西北設計院），第三人深圳供電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深圳供電局）、深圳市工業和信息化局（以下簡稱深圳工信局）、深超光電（深圳）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深超公司）保險人代位求償權糾紛一案，人保公司訴訟請求：一、四被告連帶賠償人保公司營業中斷險保險賠償款3829672.49元；二、四被告連帶賠償人保公司逾期利息254167.91元（自人保公司向深超公司賠付保險賠償款之日2017年10月31日起暫計算至落款日2019年3月18日共計503天，實際應計算至償清之日止，計算方式為［3829672.49元×503天（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利率4.75%÷360）］），利息計算從人保公司賠付之日2017年10月31日起按照中國人民同期銀行貸款利率4.75%÷360計算至2019年8月19日，2019年8月20日起至清償之日止按照ＬＰＲ計算利息；三、本案訴訟費用由四被告承擔。本案受理后，本院依法適用普通程序進行公開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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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深圳市分公司與深圳鵬投建設有限公司（原為深圳市天恒泰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深圳市龍華區龍華街道辦事處保險人代位求償權糾紛一審民事判決書
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深圳市分公司與深圳鵬投建設有限公司（原為深圳市天恒泰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深圳市龍華區龍華街道辦事處保險人代位求償權糾紛一審民事判決書
案號：（2019）粵0309民初7140號
判決日期：2021-01-01
法院：廣東省深圳市龍華區人民法院
訴訟參與人信息
案件基本情況
本案相關情況
一、保險事故發生經過
本院綜合本案當事人提交的證據及庭審情況查明了涉案保險事故發生的經過如下：
2016年10月6日上午，深超公司工廠內突發停電，當日下午，龍華街道辦召開協調會，并形成《清湖片區110ＫＶ高壓電纜跳閘停電協調會備忘錄》，載明了以下主要事項：1.經初步核查，基本確定110ＫＶ高壓電纜跳閘停電點為清湖社區入口左側10米處，初步判定為鋼板樁施工造成電纜雙回路跳閘停電；2.根據現場實際情況，應急搶修擬在停電點兩端檢查井新接通“翠超線”，目前已從周邊調配了線纜和啟動電纜頭制作準備工作，預計10月8日13時搶通1回路（3組電纜）臨時供電電纜，進行24小時帶電試驗通過后，預計10月9日13時恢復“翠超線”1回路（3組電纜）正常供電；3.深超公司園區內生產用電已停止供電，園區啟動自有發電機，維持生活和安保用電。
2016年10月9日上午，龍華街道辦召開協調會，形成《污水支管網二期工程（清湖片區）110ＫＶ高壓電纜跳閘停電工作處置協調會備忘錄》，載明了以下主要事項：1.根據10月6日下午4時在富士康園區協調會初步確定的臨時修復方案，供電搶修工程隊于10月8日中午1時已搶通1回路（3組電纜）臨時供電電纜，正在進行帶電試驗工作，預計是10月9日下午2時恢復“翠超線”1回路（3組電纜）正常供電；2.搶修部門正在啟動明“民超Ⅱ線”修復工作，預計10月11日完成連接，10月12日恢復“雙回路”供電，臨時修復線路轉為永久修復線路時，將至少保持1回路供電，對富士康和深超公司正常用電不會造成影響。
2016年10月14日上午，龍華街道辦召開協調會，形成《高壓電纜永久修復方案協調會備忘錄》，載明了以下主要事項：1.比對兩個永久恢復方案后確定按照方案二繼續進一步深化；2.驗收后移交敷設110ＫＶ翠超線、民超Ⅱ線電纜線路，以補償上述線路的損壞通道走廊；3.方案修改意見于10月17日完成修改；4.預計恢復方案土建施工需要15天，每回線路停電改接需要3-5天，爭取在11月底完成深超站的可靠供電。
2016年10月14日，深超公司向龍華街道辦發送《關于龍華污水處理廠龍華片區污水支管網二期工程造成我司停電損失之通知函》，稱停電時間遲至10月9日才初步修復，以臨時供電方案恢復供電，停電期間造成深超公司全面停產，每日面臨上千萬元計的損失，在恢復供電后，也因為設備機臺須重新調整，至今未能恢復正常產能，損失仍在繼續擴大。
2016年11月31日，深圳供電局向龍華街道辦發送《關于督促加快110ＫＶ翠超線和民超Ⅱ線搶修進度的函》，提到了以下主要問題：1.按照10月14日就110ＫＶ民超、翠超線搶修方案達成的一致意見，實施永久方案中土建部分施工的工期為15天，截至目前，因土建施工單位一直未安排足夠人力及機械器具，現場土建施工進展緩慢，導致永久恢復方案實施進度嚴重滯后，存在臨時供電路徑遭受外力破壞造用電再次中斷的安全隱患；2.高度重視本次電纜線路永久路徑復電搶修工作，督促土建施工單位按照電纜溝土建部分施工橫道圖，加快施工進度，確保12月10日前完成土建施工，以便后續電氣部分施工的開展。
2017年3月1日，深圳供電局召開協調會，形成《關于恢復深超光電可靠供電協調會備忘錄》，載明了以下主要事項：1.2016年10月6日，龍華污水支管網二期工程（清湖片區）施工截斷損壞110ＫＶ翠超線和民超Ⅱ線電纜線路，經緊急搶修，于2016年10月11日臨時恢復兩回路電纜線路的供電；2.按照原定永久路徑修復方案，責任方應于2016年10月30日前完成永久路徑土建施工，但截至目前現場仍未完成土建施工，為盡快恢復110ＫＶ翠超線和民超Ⅱ線永久路徑供電，2017年3月1日，生產技術部在新洲電力調度大樓2102會議室組織召開了恢復深超光電可靠供電協調會議，龍華街道辦、龍華區經濟服務局、深超公司有關負責人及公司有關部門人員參加了會議，形成了本會議紀要；3.請龍華街道辦根據龍華區安全生產監督管理局事故調查報告，組織并督促土建施工單位落實現場安全措施，于2017年3月6日前回復現場土建施工，并嚴格按照設計圖紙和施工組織設計進行施工建設。
二、涉案保險事故保險理賠情況
人保公司提交的《意外損失保險單（財產損失與營業中斷）》載明了對涉案保險事故損失的核算過程，并得出核損金額為14926324.29元，按照投保比例30.32%計算分攤后金額為4525976.58元，扣減免賠額696304.09元后，理算金額為3829672.49元。人保公司還提交了相應附件《理算匯總表》《保險出險／索賠通知書》《理算確認書》《權益轉讓書》《毛利潤損失索賠清單》《2016年1-12月損益表、管銷研明細》《2015年1月-2016年12月存貨明細、收入明細、各單位投入產出》《2015年1月-2016年12月資產負債表、利潤表、現金流量表》《2014-2015年度審計報告》《ＩＣＯＷ損失索賠清單》《2015年7月-2017年2月電費收據、發票》《氯氣柜緊急搶修訂購單》《加班費明細》《收費發票》等證據予以佐證。
裁判理由及結果
一、關于侵權行為主體的問題
本院認為，根據上述事實可以認定，鵬投公司在對路面進行開挖作業時，挖斷路面下方的高壓電纜，導致深超公司停電，即鵬投公司為侵權行為的實施主體，是直接的侵權人。
二、關于侵權責任主體的問題
本院認為，造成深超公司停電的直接原因是鵬投公司挖斷電纜，即涉案保險事故與鵬投公司挖斷電纜的行為存在直接的因果關系，侵權行為的實施主體為鵬投公司，故停電造成的損失，應由鵬投公司承擔，即鵬投公司為侵權責任主體。關于鵬投公司提出的存在其他侵權責任主體的答辯意見，本院分析如下：
1.鵬投公司辯稱作為涉案事故的直接受損方，深超公司具有明顯的過錯，應當承擔責任，主要理由是，人保公司未提供證據證明電纜的敷設是否經過規劃部門、電力部門的審批同意，是否取得建設用地規劃許可證、建設工程規劃許可證、建設工程施工許可證，是否有竣工圖紙等資料，是否有合法的審批流程等；深超公司未在涉案施工區域設有高壓電纜的標識，導致鵬投公司在對施工現場進行排查時，沒有發現任何涉案110ＫＶ電纜的埋設信息，深超公司存在過錯；深超公司未按規定自備雙重電源、應急電源等設施，相應的保護保障措施缺失，導致了涉案保險事故的發生，對保險事故的發生存在過錯，應承擔相應責任。
本院認為，根據上述查明的事實可以認定，深超公司用電來源是涉案電纜，涉案電纜為深圳供電局合法敷設，并不存在鵬投公司主張的涉案電纜敷設不合法的情形；鵬投公司主張深超公司未自備雙重電源、應急電源等設施，但并無相關強制性規定要求深超公司需要采取相應措施，且該要求對于一般用電企業而言過于苛刻，也不具現實性。因此，鵬投公司的上述理由依據不足，本院不予采納。
2.鵬投公司辯稱其根據勘察報告、設計圖紙合法施工，對施工區域下的高壓電纜已盡審慎注意義務，不存在過錯，主要理由是，涉案工程是勘察研究院、西北設計院進行勘察、設計，出具的勘察報告、設計圖紙，鵬投公司有理由采信并使用；鵬投公司在施工區域未發現有地下電力電纜的警示標志，未發現電力電纜線保護區，亦未有相關部門告知地下110ＫＶ的電纜信息，在施工前對施工圖紙中可能與鋼板樁線位交叉重合的10ＫＶ電纜區域開挖2.5米的人工深槽，以核查10ＫＶ電纜的準確信息，卻未發現10ＫＶ電纜，也未發現110ＫＶ電纜，鵬投公司對涉案高壓電纜已盡謹慎注意義務，對涉案事故的發生不存在過錯。
本院認為，鵬投公司作為侵權行為人，其實施侵權行為的事實清楚，其所依據的勘察報告、設計圖紙等資料是否存在問題，并不影響其作為侵權行為人承擔侵權責任，故其關于對涉案事故不存在過錯的理由不成立，本院不予采納。如鵬投公司認為施工所依據的勘查報告及設計圖紙存在問題導致挖斷涉案電纜的，應另行通過其他法律途徑解決。
3.鵬投公司辯稱其即使存在不當施工行為，過錯責任在于勘察研究院、西北設計院，主要理由是，勘察研究院的錯誤勘察行為是引起涉案事故發生的原因，是導致涉案事故發生的最直接的侵權行為，即未在報告中提及施工區域有110ＫＶ的地下電纜，但第二次勘察并未發現有10ＫＶ電纜，可以看出第一次勘察成果與實際不符，無法正確反映地下電纜管線的準確信息，導致鵬投公司排查錯誤，未能避開電纜才發生保險事故；根據《深圳市建設工程勘察合同》約定，造成保險事故發生應由勘察研究院無償補償，并承擔經濟與法律責任；西北設計院的設計圖紙有誤，未就施工設計文件向鵬投公司詳細說明施工區域存在2條110ＫＶ地下電纜，也未向鵬投公司解釋設計文件，導致鵬投公司挖斷電纜造成保險事故的發生，西北設計院對涉案事故的發生有過錯；根據《工程設計合同書》約定，因設計錯誤造成工程質量事故損失的，由西北設計院承擔責任。
本院認為，鵬投公司關于施工依據存在錯誤導致未能避開電纜而發生保險事故，責任應由勘察研究院或西北設計院承擔的主張，依據是基于合同的約定，而本案代位求償權產生的事實基礎是鵬投公司挖斷電纜的侵權行為，法律依據是侵權責任，關于鵬投公司與勘察研究院及西北設計院在合同中約定的責任承擔方式，調整的是鵬投公司與勘察研究院及西北設計院之間的合同關系，并不能改變侵權責任的責任主體認定，鵬投公司承擔侵權責任后，如認為根據合同約定應由勘察研究院及西北設計院負責的，應另行主張，不應在本保險人代位求償權糾紛中一并處理。
4.鵬投公司辯稱深圳供電局未盡到法定職責，存在過錯，應當承擔過錯責任，主要理由是深圳供電局作為供電企業，應當對電力設施定期進行檢修和維護，對電力電纜線路保護區內沒有設立永久性標志或永久性標志已被損毀難以辨別的，應當及時通知相關部門重新設置，且對危害電力設施安全的行為應當采取適當措施，及時制止；鵬投公司認為本案施工區域并未發現有明顯的電力電纜警示標志，說明深圳供電局未盡到法定的檢修和維護義務，在施工長達6個月時間電纜才被挖斷，深圳供電局明知施工區域有大型電纜，卻未對鵬投公司的施工行為采取措施，進行制止，對事故發生存在過錯，其過錯與損害結果有因果關系，應當承擔相應責任；鵬投公司還認為，深圳供電局未及時盡到搶修義務，未能及時恢復供電，是直接導致深超公司停電損失的直接侵權人，主要理由是深圳供電局未在三日內恢復供電，怠于履行搶修工作，導致停電時間延長，沒能及時恢復供電，是導致深超公司發生保險事故的直接原因，深圳供電局作為直接侵權人，應承擔相應賠償責任。
本院認為，鵬投公司主張深圳供電局存在上述責任，但并未提交證據證明其在開始施工時有對施工區域的狀況進行證據固定，導致無法判斷鵬投公司在施工時施工區域內電線電纜標志的設置情況，因此，鵬投公司關于施工區域無明顯的電線電纜警示標志的主張，缺乏事實依據，本院不予采納。鵬投公司依照法定程序進行施工，深圳供電局對鵬投公司并不負有監管責任，鵬投公司挖斷電纜的行為，與深圳供電局無關，鵬投公司關于深圳供電局未對施工行為采取措施，進行制止，應承擔相應過錯責任的主張，理由不充分，本院不予采納。本院認為，在鵬投公司挖斷電纜后，深圳供電局立即參與協調會對事故原因進行分析，并及時研究制定搶修方案，穩步推進恢復供電工作，但因鵬投公司挖斷雙回路電纜，損毀情況嚴重，需要一定時間對搶修工作進行分析論證，搶修工作耗時也會相應增加。鵬投公司主張的三日內恢復供電的要求，是在引起停電的原因消除后，該規則并不適用本案，因本案中搶修工作未完成時，停電原因尚不能消除。因此，鵬投公司關于深圳供電局未及時恢復供電應對事故承擔責任的主張，理由不充分，本院不予采納。
5.鵬投公司辯稱深圳工信局未按法律規定對施工區域的電力設施保護區設立永久性標志，未盡到法定的管理職責，對涉案事故的發生有過錯，主要理由是，深圳工信局作為電力管理部門，對電力電纜存在管理義務，在地下電纜鋪設后，應設立永久性標志，并形成電力電纜保護區，特別是對于高壓電纜，應設置警醒標識，而鵬投公司在施工時并未發現有地下電纜永久性標志，也未發現有電力設施保護區標志，鵬投公司是在事故發生后才發現施工區域西北方向和東南方向位置有110ＫＶ的標識，而這些標識卻分別被鋼筋泥土和大理石層層覆蓋，未開挖的，根本無法發現，故深圳工信局是導致深圳勘察院無法排查110ＫＶ電纜、勘察結果不真實不準確的原因之一，對事故發生也有過錯，應當承擔相應的責任。
本院認為，鵬投公司主張深圳工信局存在上述過錯，但并未提交證據證明其在開始施工時，對施工范圍進行證據固定，無法認定施工現場的電力電纜標識的設置及擺放情況，相反，鵬投公司所述在事故發生后發現電力電纜標識位置不規范，但并不能排除電力電纜經鵬投公司施工發生位置偏移的可能性，一定程度上反而證明鵬投公司施工時并未對施工區域內的標識進行嚴格排查并對施工方案作出調整。因此，鵬投公司主張深圳工信局存在標識設置不規范的問題，依據不充分，本院不予采信。
三、關于其他侵權責任主體的問題
人保公司主張龍華街道辦作為建設單位，未依法盡到管理職責，對于事故的發生也存在嚴重過錯和直接因果關系，龍華街道辦在開工前未依法與深超公司書面協商一致，且未經區級以上電力主管部門書面批準的情況下同意違法開工，龍華街道辦無地下電纜管道施工保護技術方案，亦未采取有效的施工保護措施，應連帶賠償人保公司的全部損失。
本院認為，龍華街道辦作為建設單位，其將涉案工程委托有施工資質的鵬投公司進行施工，并未違反法律、行政法規的強制性規定，龍華街道辦還提交了《建設工程規劃許可證》《建筑工程施工許可證》《深圳市建設工程勘察合同》《工程設計合同書》《深圳市工程監理與相關服務合同》《深圳市建設工程施工合同》，足以證明其已經盡到了建設單位應盡的義務，鵬投公司在施工過程中挖斷電纜導致深超公司停電的損害后果，并非龍華街道辦的委托行為所致，兩者之間并無直接的因果關系。因此，人保公司要求龍華街道辦對事故承擔責任并賠償人保公司所付保險賠償款的訴訟請求，無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
四、關于侵權責任賠償范圍的問題
鵬投公司辯稱人保公司自行委托的公估機構所作出的損失評估報告不具有客觀性，不能作為判定損失的依據，主要理由是，核定停電事故的損失依據，即合同資料、訂購單據、維修報價、考勤記錄、費用清單等材料，是深超公司單方制作提供，不具有客觀真實性；公估機構在核算損失時，大部分都是“據現場了解”“據了解”“據被保險人稱”等，核損時都是“綜合考慮后，建議按××比例核損”等，對于非因停電導致的設備損失，以及減去殘值等，如何認定的，都無明確標準，也無相關依據，對公估的數額，評估結論完全憑公估師主觀判斷、臆想，不具有客觀真實性；深超公司投保的項目分別是房屋建筑與附屬設施、機器設備、存貨（包括原材料、備品、在制品和成品），而公估機構公估的項目卻包含了水、氣、電損耗費用，清運費用，施救費用，應急供電用品費用等，超出了保單承保的范圍，鵬投公司對公估機構公估的損失不予認可
判決結果
一、被告鵬投公司自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原告人保公司賠償3829672.49元；
二、駁回原告人保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本案受理費39471元，由原告人保公司負擔2457元，被告鵬投公司負擔37014元。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廣東省深圳市中級人民法院
合議庭
審判長洪英利
人民陪審員胡思麗
人民陪審員黃映軍
二〇二〇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書記員馬霏蓉
書記員黃夢蕾
判決日期
2021-01-01
